闻言,夏暖暖有些不舍地看了一眼房间的玩具。

刚跟明伦明伦玩得来劲儿,妈咪就来捣乱,真是的!

突然,小丫头双眸一亮,大喊了一声:“爷爷。”

听到声音,两个大人都朝着门口的方向望去。

只见身姿挺拔,一身火红色唐装的韩国山,正由司机陪同站在门口,看样子似乎是刚到不久。

“夏老师,我想孩子了。既然暖暖已经没事,就让她回老宅里住几天吧!”老爷子要见孙女,这是无可厚非的。

夏琳一张了张嘴,刚要同意,旁边便有一道冷咧的声音,陡然截断了她的话。

“没时间去,暖暖要上幼儿园。”韩明伦第一个投反对票。

好不容易有机会和夏琳一二人世界,回老宅岂不耽搁了?

“我已经打电话跟学校请过假了,孩子摔成这模样,不在家里休养个十天半个月,怎么能会幼儿园?”

“可是暖暖的课业会落下的。”

“我也已经请了国内最好的辅导老师,直接到家里给暖暖补课。并且幼儿园的老师也会将全部上课的视频录制起来,给暖暖看。”

“……”

夏琳一看着一老一大,面红耳赤,还跟个小孩子似的斗嘴的两人,再望了一眼夏暖暖现在连个疤都没有的光洁额头,默默地扯了一下唇。

眼见父子之间的战争又要开始,夏琳一赶紧抢先一步说道:“好啊!刚好我这两天学校也有事情要处理,那暖暖就拜托给您照顾了。”

说完,她低下头,柔声地问着:“暖暖,你愿意去爷爷家住几天吗?”

夏暖暖圆滚滚如同玻璃般的双眸,狡黠地转了转,小心思快速在心里流转开来。

如果回家,妈咪一定会将所有玩具全部收起来,然后定时定点才能玩。可是去爷爷家,不但能随时玩玩具,还有个超大的游乐场。

当下,小丫头便有了主意,“愿意,我当然愿意。”

韩国山满脸傲娇,“哎,看来,我们暖暖还是跟爷爷最好。”

韩明伦:“……”

将夏暖暖送到韩家,下午夏琳一又特意再来了一趟医院。

因为上午韩氏父子的气氛让人有些担心,所以,她一道跟去了韩家,出院手续便没来得及办理。

从住院部拿来出院批复报告,还差一个值班护士长的签名,夏琳一带着单子下楼。

大厅内,却见一名年轻男子戴着一个灰色口罩,脸上架着一幅超大的墨镜,正拉着一个小护士低声问道:“护士小姐,你好,请问田祖儿的病房在哪里?”

小护士奇怪地睨了一眼他的打扮,犹豫片刻还是回答了问题:“你问田小姐啊,她早在几天前就已经转去神经专科了!”

“那麻烦您了。”男子点头,道了一声谢谢,转身就往外走。

擦肩而过,夏琳一越看越眼熟,便在他的肩头轻轻拍了拍。男子下意识回头,当她看清对方的庐山真面目时,双眸剧烈一震,“真的……是你?”

“江……”远洋……

夏琳一张了张嘴,还没有开口说完话。

同样震惊的还有江远洋,只见他如临大敌一般,四下张望,尔后快速拉过夏琳一的手臂,拉着她往外面走去。

医院角落,直到两人来到一处没有人的地方,江远洋才放开了夏琳一。

“抱歉,没吓到你吧!”江远洋将脸上的口罩跟眼镜都取了下来,那张平日里干净清爽的脸上,此刻布满了黑色的胡渣。整个人看上去,异常萎靡。

“你,”夏琳一蹙了蹙眉:“你干嘛搞成这个样子?”

江远洋寻着夏琳一的视线,看到自己手里的全副武装,勾唇苦笑了一下。

其实,他不说,她也早已猜到了。

“来看田小姐的吧!”夏琳一问。

江远洋低垂着头,没有说话,可是沉默的态度也算是一种变相承认。

虽然,夏琳一一直不想承认,但是也不得不承认——江远洋真的变了。

轻轻叹了一口气,她说:“远洋,我不相信外界的那些传闻,我只知道在我的认知里,你不是个无情无义的人。可是你对田小姐的这些作为,又究竟是为了什么?”

闻言,江远洋那双死寂的双眸,陡然亮了一下。

“夏夏,你相信我的对吧?我真的从未爱过田祖儿。当年,我们两个因为一些误会分开,当时我整个人都特别颓废,一面要应付公司,一面还要面对感情的失利。那段时间我过的生不如死。”

许是又提到了过去那段灰色岁月的缘故,江远洋蹲了下去,手指叉进头发里,整个人如同一个孤独无助的孩子。

那段日子他不好过,她又何尝不是?

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地去了国外,孕期的艰辛,以及独自带大暖暖时所遭遇的白眼,都让夏琳一举步维艰。

许久,江远洋的情绪终于平复少许,又接着说了起来:

“这个时候,田祖儿出现了。她天天都会出现在江氏公司,明目张胆地表示要追求我。她的性子太过于直接火热,以至于我……”根本招架不住!

夏琳一默然。

她跟江远洋在一起时,他说过最多的话,就是她的性子太过清冷,对任何事情、任何人都没有特别强烈的占有欲。

这并不是热恋情侣该有的状态!

而显然,田祖儿的直白跟热情,是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抵挡不了的,无疑,江远洋不是君子,更做不到坐怀不乱。

此刻,夏琳一心里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往事已经过去,她以为她会痛、她会恨,可事实却是,此刻她的心平静如水。

听江远洋讲述这些跟她有关的一切,她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在听故事,一个陌生人的故事。

“后来有一次,她来找我,就直接带来了田家的内部资料。那是一份市标合同,只要我将那个案子接下,公司就能顺利度过难关。”许是觉得自己这样说,会显得特别势利,江远洋赶紧又添了一句,“那会儿,我也是真想跟她结婚,好好过日子的。可是时间一长,她的大小姐习性就完完全全地显露出来。她开始喜欢用当众挟恩来要求我诚服,并且事事都要做主,不管有没有理。”

江远洋神色愈加忧郁,“甚至,她的猜忌心也开始加重。只要有女人打电话给我,不论对方是谁,什么关系,都会被她调查得底朝天。哪怕我在公司工作,身边也被她以各种名头,进了无数属于眼线。我的一举一动,都尽在她的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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