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孩子死了
姜浅迷迷糊糊睁开了眼，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医院里了。
“姜小姐你没事吧？”周姨见她醒了，惊喜道。
“周姨。”姜浅下意识摸向小腹，这才忆起自己刚生完孩子了，急急忙忙地催道：“我的孩子呢？把我的孩子抱给我看一眼……”
“这……”
周姨一手扶着她肩，一边又吞吐迟疑：“姜小姐，你让我保存的脐带血我存好了，你也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再生一个孩子……”
姜浅不解地甩开周姨，看到一旁的小婴儿床内的襁褓。
“你不把孩子给我，我自己去看……”
说着，她掀开被子强咬着牙走过去看，眼底散发着星星点点的母性光辉。
然而嘴角的笑意尚未勾勒到最完美的弧度，蓦然僵住。
只见襁褓里躺着的女宝嘴唇乌黑，身体僵硬，呼吸全无！
“孩子脐带绕颈，不宜顺产……”周姨双手扶住姜浅，惋惜道：“偏偏你生到一半就没了力气，所以这个孩子生出来就已经……哎，大概是没有福气当你的女儿吧。”
姜浅霎时如五雷轰顶。
她生下的……是死胎？！
她扑过去一把将孩子抱起。
小小的一团却已经僵硬，身体冰冷。
姜浅盯着婴儿稚嫩的脸庞，脑子忽然针扎一般难受。
无数的画面和记忆涌入脑海，似做梦，又似清醒。
“我明明听到了哭声，怎么可能一生下来就是死胎？”姜浅紧紧抱着怀里的女婴，声音颤抖，“你是不是在骗我？！我的孩子呢？你把我的孩子弄到哪里去了？”
周姨被姜浅眼底的寒意吓了一跳，眼光微闪，忙撇清道：
“姜小姐，你可别污蔑我，俗话说女人生孩子就是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偶尔也会产生一些幻象，你肯定是把梦魇当真了吧，这孩子真的一出生就已经死了……”
“不可能！”姜浅突然大声反驳：“那不是梦，我听得清清楚楚！你再不说，我就报警抓你了……”
“我可以对天发誓！”周姨马上举起手指向天空，信誓旦旦，“如果我说了一句假话，或者我害了你的孩子立刻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就算你真的报警抓我，我也是一样的答案，我真的尽了力了……”
姜浅紧盯着周姨的脸，却看不出丝毫的心虚。
难道她真的是做梦？
她的孩子，真的一出生就已经死了？
她好不容易逃脱殷城，逃离周森阳，拼命生出来的却是一个死胎？
脚下踉跄着，姜浅跌坐在床上，像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
周姨上前扶着她：“姜小姐，你别太难过了，就当从没生过这个孩子吧。”
十个月的血脉相连，怎么可能说没生过就没生过？
姜浅兀自孤零零地坐在床上，怀里保持着哄着婴儿入睡的姿态，低低吟唱着摇篮曲，泪如雨下。
也不知坐了多久，她手脚快麻木了，才从悲伤中抽离出来，连忙将脐带血送去医院救小葡萄。
小葡萄这九个月来不停接受化疗，头发都被剪掉了，小脸瘦削，神情苍白。
“妈妈，小妹妹呢？”进手术室的时候，小葡萄抓着姜浅的手，挤出勉强的笑。
“等你做完手术出来就可以看到了。”姜浅心如刀绞。
“别哭，妈妈你别哭。”小葡萄稚嫩的手轻轻擦拭姜浅眼角的泪痕，“有了小妹妹我就一点都不怕了，以后就算我回不来了，也有小妹妹陪着你。”
姜浅喉咙如堵着棉花般哽咽：“不，小葡萄，不管有没有小妹妹，你都是妈妈的独一无二！你一定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