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既然这样的话,东西你们都拿去退掉吧。”云馥心里暗爽。

然而,叶玄鹤却摇头:“其他的可以退,暗器不可以。

你武功太差,用那个可以在关键时刻护你平安无虞。”

云馥正想说那小木盒子虽然只有巴掌大小,却很重,每日带着很不方便。

还未开口,海上飘就率先跳了出来:“不行,要么一起退回去,要么就一起留着。

他的要留一件,那我的也要留,不然不公平。”

叶玄鹤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拿起了桌案上的宝石匕首:“留这个,如何?”

都闹到了这个地步,就算云馥再不愿意,也还是答应留下来。

机关盒可以带去山上打猎,那么这把宝石匕首,勉强用来削个苹果吧。

嗯,完美。

好不容易打发了这两位祖宗,?云馥的世界终于恢复平静。

一连过去三四日,腿上的伤势已经不疼了。

这天,云馥让许贞静给她装了二十一瓶珍珠粉,要去送给雲王妃。

她的朱颜坊能有现在,雲王妃自然也帮了她不少忙。

所以,除开雲王妃订的二十瓶珍珠粉,她还送了一瓶,以及几块儿香皂。

马车停在了雲王府门口,今日刚下过雨,青石地砖上都是湿湿的。

云馥提着提篮,如履薄冰的走进了王府。

很快,门房通报了画姑,后者对云馥屈膝一礼之后,领着她往王妃的院子而去。

“云姑娘,王妃娘娘今儿还念叨着你可能要来送珍珠粉呢。

没想到,这么凑巧就来了。”画姑眼里迅速拂过笑意,十分平静。

“本该是前几日就送来的,不小心伤到了腿。”云馥唇角牵出一抹苦涩的笑。

“让铺子里的伙计送来,又怕不懂规矩,若是不小心惹了王府里的贵人,只怕是要挨板子的。

所以,就稍稍晚来了两三日,王妃娘娘等急了吧。”

画姑笑着,眼角有着不可忽视的皱纹:“倒是无妨,娘娘还剩半瓶没有用。”

突然,不知何处,传来了一声女子惊呼!

“啊!娘娘,饶了我吧!”女子哭喊着求饶,喊声痛苦至极,令人胆寒。

可是,这声音还有一丝丝耳熟,让云馥肉跳了一下。

云馥拉住了画姑的衣裳:“姑姑,你听见了吗?有人在喊饶命!”

画姑淡漠的回头望着她:“那是侧妃主子在教训丫鬟,姑娘还是莫管了吧。”

“可是,她叫得这么凄惨,会不会出大问题?”云馥眼皮不停的跳动着。

之前她就是挨那厚重的板子打到即将昏迷,也没有叫得这么凄惨。

那女子到底是受了什么刑罚,竟然如此痛苦。

“侧妃主子自有分寸,奴婢不敢妄加揣测。”画姑波澜不惊的说,“姑娘,王妃娘娘该等急了。”

“啊!不要!”

云馥心头一紧,这声音,她听出来了,是连枝!

她迅速的将提篮放到了画姑手中:“劳烦姑姑代我交给王妃娘娘。”

“哎,云姑娘……”画姑发懵的看着云馥离去的方向,一时半会儿僵在原地,不知该前进还是后退。

循着那凄惨的哭喊声,云馥很快就穿过了一道垂花门。

眼前的景象,令她惊得浑身是汗。

只见,连枝被绑在一根木头架子上,一双手都被打横绑着。

十根手指上,全都被扎上了细细长长的银针。

这还不算,还有一个家丁,手握铁锤,一下一下的打在她的小腹上!

坐在贵妃榻上的雲侧妃,猛地将那茶盏往桌上一撂,横眉冷竖骂道:“都没吃饭吗?

给我用力的打,我倒要看看,把她肚子打坏了,她以后还怎么勾引王爷!”

“是!”

家丁应下,高高举起了铁锤,想要猛地捶去。

“住手!”云馥大喊一声,冲了过去。

只见绣花鞋猛地一踢家丁的手,趁其不备,又是一脚,将他踹开。

铁锤哐当巨响,砸在了青砖地上,将地砖砸开了一丝裂缝。

砸在地上尚且如此,砸在一个女人最柔弱的地方,那不是要命么!

雲侧妃气得整张脸都扭曲起来,涂抹着红蔻丹的手指向云馥:“又是你?

好啊,上次你害我被王爷冷落,现在又来妨碍我教训丫鬟。

既然如此,那我就干脆一起收拾收拾你们这两个狐媚子!

来人,?把她也给我绑上。”

尚存一丝气息的连枝迷迷糊糊的看着云馥,眼角滑下一滴晶莹的泪。

“姑娘,快,快跑。”

云馥却摇头:“没事,一会儿就放你下来。”

她就不信了,这偌大的王府,还能草菅人命了么。

而且,叶玄德明明这么宠连枝这丫头,怎会忍心看她满身是伤。

几个家丁摩拳擦掌的围了上来,都知道她会些功夫,个个都不容小觑。

云馥摆好了架势,那些家丁正要冲上来,突然身后传来一声爆喝。

“都给本王住手!”

叶玄德胸口就好像是被谁点了一把火似的,愤怒到了极点。

他大步流星的冲了进来,雲侧妃正要行礼,忽然他反手一个耳光。

雲侧妃惨叫一声,抬起头泪眼婆娑的望着他:“王爷?”

她捂着半边脸颊,害怕至极,她以前哪里被叶玄德这般欺负过。

云馥和几个丫鬟连忙将连枝松了绑,不知是谁不小心挨了一下她的手指,惹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十根手指的指甲缝里,都扎上了银针,有的粗有的细。

粗的都直接将她的指甲,翘起来了,十指青黑一片,还藏有血污。

十指连心,她该有多疼呐。

“连枝,没事了,已经没事了。”云馥抱着她,将她的手拢在了身前,不让人触碰。

叶玄德双目通红的看着这一切,银针,铁锤,昏迷的人。

难以想象,这短短的时间,连枝遭遇了怎样的痛苦。

他气得拔出了长剑,架在了雲侧妃的脖子上:“毒妇,谁允许你这么做的?”

“妾身,?妾身不敢了。”雲侧妃吓得花容失色,眼泪扑簌簌的落下,“妾身知道错了!”

叶玄德长剑压根就没收力,在她脖子上割开了一道血痕:“本王看你是不想活了!”

“王爷,王爷妾身真的知道错了。”雲侧妃哭着,颤抖着双腿跪了下去,“妾身是一时糊涂,求王爷给妾身一个机会吧。”

就在这时,丫鬟大喊一声:“王爷,连枝姐姐昏过去了!”

叶玄德剑尖指向雲侧妃眉间,冷声道:“若连枝有什么事,本王让你用命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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