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夫人冷着一张脸：“留不住就切掉，弄干净，别留后患。”
医生抹了把脸，连声道好，心里却想，池夫人果真心狠，连亲孙子都不放过，难怪人家报复到你女儿头上来。
曲依依是第二次流产了，做完这次手术，恐怕以后
医生眼神黯淡下去，手上继续动作着。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豪门的风风雨雨，他一个小人物也管不了。
咬咬牙，将麻醉针打进去。
曲依依做了一个梦。
仿佛在云端飘，她的小儿子和池言围着自己，蒙上眼做游戏，后头站着亲爱的大哥，温柔似水地看着他们。曲依依回过头，秀发飞舞，她听见自己说道：“哥，你回来啦！”
“哥哥哥”
曲依依痛苦地呢喃着，下面一阵绞痛。
“你还真夜里梦里都念着你哥哥呐，曲依依。”
一道清冷的声音响在耳畔，曲依依睁开双目，池言的俊脸映入眼帘，浑身充满了肃杀之气。
“你杀了我吧。”
曲依依认命地闭眼。
池言冷冷说道：“我说过，要慢慢折磨你，我妹妹遭遇的，从你身上一件件讨回来。”
“那你就是第二个程黎。”
曲依依平静地说着，池言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一个疯子，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勾搭上程黎的。”
曲依依惨淡地笑笑：“就你猜的那样呗，我贱，我浪，我欲求不满。明白了？还好奇什么，我都告诉你？”
“呵，你倒是伶牙俐齿！”
池言声调冰冷，他很想知道曲依依接下来盘算什么把戏。
曲依依口气冷淡：“池言，你我互相折磨到死吗？这样没意思，干脆点，一刀送我上路。你不送我，我马上自己了断。”
池言怔住了，曲依依显然看淡生死，完全不想活了。
第二个孩子又没保住，她已经麻木了。
幸好没有出生，如果等待他的是家破人亡，那该多可怜。
她已经没有家了，不能再让孩子走自己的老路。
她抚摸肚子，虽然感受不到，里头却空空荡荡。
曲依依很想大哭一场，可惜眼泪好像流干了一样，怎么都哭不出来。
“你真舍得死？曲意修呢？你不心心念念等着他吗？”
曲依依反倒笑了：“让我心心念念等着的，本来只有池言你一个。”
池言声音有些发颤，语气却没有起伏：“你说谎。”
“随便吧。”
“曲依依，你真活腻了！”
“池大少，你再不动手我就自己来了。”
说完，曲依依就拔掉了手腕的针头，要去梳妆台找剪刀。
池言猝不及防惊到，刹那间紧紧抱住她，钳制住她的腰：“你疯了！你敢寻死！”
死了好一了百了，逃脱责任是吗？
“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准死！”
池言狂吼出声，接着夺过剪刀。
曲依依翻身挣脱他，又要去抢。
争执中，曲依依把房间内能砸的都砸了。
屋内一片狼藉，地上到处是玻璃碎屑，曲依依踩过去，双脚鲜血汩汩，却毫无知觉。
池言看着她受伤的脚，又着急又心疼，不慎被夺走了剪刀，暗道一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