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灵儿在她肩膀上拍了拍，语重心长的安慰她，“你要这样想，毕设没工资，这个至少你有工资。”
文愿很想说她不用做这个也有工资，每年身为股东她占有的股权分红比这点公资可多多了。
可是转念一想，这并不能改变她来干苦力的事实，还是乖巧的闭上了嘴。
一口气干了杯子里的咖啡，文愿小朋友原地满血复活，还是继续该干啥干啥去了。
到了会议第三天，邱灵儿迎来了一个意料之中会见到的人。
会议室的门半开着，顾泽言来的时候邱灵儿正在和文愿艰难的比对着电脑上的资料库寻找指定的文件。
顾泽言来的悄无声息，邱灵儿带着一副眼睛，正准备将电脑页面上的东西摘录下来，身后却传来了一个有些冷漠的男声，“错了，这个用不着。”
邱灵儿下意识回头看去，才发现顾泽言就站在她身后，目光分明是落在她眼前的电脑上，但是却莫名给邱灵儿一种落在她身上感觉。
推了推有些滑下来的眼镜，邱灵儿仔细看了看，发现果然是错了，她淡淡的“哦“了一声，也没道谢，转而将刚才摘录的都删除。
身后的男人存在感极强，邱灵儿想忽略都忽略不掉。
上次的事情还么过多久，让邱灵儿对和顾泽言相触这件事心里充满了抵触感，尤其是每次看似好好相处的时候，两个人总是能出其不意的吵起来。
邱灵儿不得不承认，她真的有些疲惫。
她不想说话，但是身后的男人显然没有这个意思，顾泽言看了一眼邱灵儿忙碌半天的成果，从鼻尖发出一声冷嗤，“这就是华研员工的水平，这样也能被派来参加这次会议，华研还妄想和我们争夺新的市场板块，邱少阳这个决定实在有些草率。”
他通常讽刺别人的时候，声音都没什么起伏，像是一个不带有任何情感色彩的机器人，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总是能戳中人的痛点。
邱灵儿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不要和顾泽言计较，这人是你越生气他越来劲，你不理他，他反倒自己就消停了。
但是她能忍，身边的文愿显然不怎么能忍，听到顾泽言这样说话，文愿当即竖起了眉头，“顾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她为邱灵儿和邱少阳鸣不平，很是不能接受顾泽言嘴里说出来的话。
显然顾泽言并不是无差别攻击，他想针对的也只是一个邱灵儿而已，看了文愿一眼，顾泽言说道，“华研的员工业务能力不行，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
“实话也不是这么说的。”文愿皱眉反驳，“因为不足我们才来学习，顾大哥你未免太刻薄了些。”
顾泽言意有所指的看着邱灵儿，“就怕有些人怎么学习也仍旧不足，反倒影响别人。”
忍无可忍，邱灵儿“嚯”的一下站起身，“顾总嘴巴这么利索不如去当脱口秀演员，管理公司太屈才了。”
顾泽言微微笑着，“不才，管理公司我比较擅长，而说话，看对谁了。”
所以对着别人就说话缺斤少两，一句话三两个字就能说完，讽刺其邱灵儿就滔滔不绝是吗？
邱灵儿实在是不想跟他多费口舌。
顾泽言大概是不找她不痛快自己就会不痛快，她索性坐下埋头工作。
既然他说她不行，她就证明给他看，她到底行不行。
在别人面前，除非对方很过分的冒犯到她面前，邱灵儿一般不怎么和对方生气，但是换成顾泽言，她生气地门槛好像就变得非常低，总是几句话就被顾泽言说的火冒三丈。
好在顾泽言大概是一时兴起来看看，刺完邱灵儿，他又如来时一般，带着人很快离开了。
文愿看邱灵儿手里的笔半天没有动一下，有些不放心的戳了邱灵儿的小臂一下，“灵儿姐姐。”
邱灵儿猛地回神，“哎，怎么了？”
“你没事吧？”文愿担忧的看着邱灵儿。
邱灵儿急忙否认，“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
文愿看着她笔尖下面晕出那一大坨墨迹，默认了她的这种说法。
过了一会，文愿想到什么，又碰了碰邱灵儿，“灵儿姐姐，等一会下班了我们去吃饭吧，我们家投资的一家餐厅说今天空运了一批大龙虾，我想去试试。”
她说完话的时候习惯性笑着，眼睛弯成两个小月牙，脸颊上的小梨涡若隐若现。
邱灵儿正在做记录，闻言头也不回的问，“你怎么不约大哥？”
“少阳哥哥今天要加班。”文愿眼巴巴看着她，“你要是不去我就只能一个人去了。”
邱灵儿看了看她自己的日程安排，今天下班之后只剩下一件事，那就是会家陪孩子。
想想他其实已经很久没有这种类似于小姐妹一起吃饭逛街的时光了，沉吟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但是我要在九点前到家。”
“好嘞！”文愿开心的两只手拍了一下，然后又不可思议的感慨，“九点，灵儿姐姐你这门禁时间比我还早。”
“没办法啊。”邱灵儿也很无奈。
想到晚上的大餐，工作的每一秒仿佛都被无限拉长了。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邱灵儿和文愿一起来到地下停车场。
文愿一般是自家司机接送的，今天为了邱灵儿回家方便，两个人索性一起坐邱灵儿的车。
谁知刚上车，文愿摸了摸包包，懊恼的拍了一下脑门，“坏了，灵儿姐姐我落东西了。”
“啊，落哪了啊？”邱灵儿刚机上安全带，闻言回过头看着文愿。
文愿挠了挠头，毫无形象可言，最后才不是很确定的说，“大概是会议室，也有可能是茶水间，你能不能稍微等我一下，我上去找找。”
时间也没那么赶，邱灵儿点了点头，“你去吧，我就在这等你。”
文员下了车，耳边一下子清净了下来，车里的暖气一点一点侵占全身，邱灵儿随手将外套脱下来放在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