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骁摇头;“十几个暗卫全都死了,张途被那群人带走了。”

“张途?”秦雨露惊讶。

“他懂马,所以我让人带着他来采购马匹!”

“连咱们的马也敢抢?对方什么来路?”秦雨露眼睛一瞪。

“马不是咱们的,族长并没有把马卖给我们。”

“什么?是价钱没谈好?”张途这小子办事也不靠谱!

“张途在来之前,族长就已经把马卖给别人了,一万匹马,三十两一匹,对方已经交了十万两定金,如今,马匹没了,定金也被抢了……”

“那关我们什么事?既然马没了,咱们再找别的部落就是。时间紧迫在这儿浪费什么时间?”

秦雨露转身要走,可当她看见那呆呆坐在地上已经绝望的老人时,脚却没动。

范骁看着她也没动。

“哎呀,谁叫小爷我天生见不得这场景,天生的烂好心,真是的……麻烦死了……”秦雨露跺着脚有些气愤。

范骁笑着,他就知道这小子不会坐视不理,他狠不下心,终究是心存善良的。

秦雨露见到了汗察的族长,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红黑的大脸,健硕的身材,周身全是深深浅浅的伤痕,一个汉子,站在那儿眼圈通红的看着自己的部落,看着自己的族人伤心绝望的脸,他蹲下了身子,把头深深的埋了起来,痛苦愧疚!

“扎尔族长,现在你是族人们最后的希望,你得振作起来。”范骁安慰道。

那个叫扎尔的大汉抬起头,有些感激的看着范骁;“云公子,多谢你的人在一直帮助我们。”

秦雨露上前;“你在这伤春悲秋的有什么用?被抢了那就抢回来就是了。”

扎尔起身;气势低迷,“你看看周围,牲畜没了,家没了,家人也没了,大部分都受了伤,现在能打仗的也就剩一百多人了,怎么抢回来?况且,他们还有一位高手,那人会巫术,是个巫师,我们怎么能打得过巫师?”

“还有巫师?拿魔法棒的那种?”这天傲大陆还有这个职业?没听说过啊!

“是念咒的巫师。”

范骁看看秦雨露;“会不会是修道的人?”

“有可能!”秦雨露点点头。

“什么道人?”

三个人正说着话,远处一阵马蹄声。抬头去看,就见斜阳下十几个人骑着马由远及近。

汗察部落的族人听见马声都吓的纷纷颤抖。正在帮着搭帐篷的孙启凡闻声跑了过来。

“什么人?”孙启凡问秦雨露。

扎尔族长叹口气;“是之前买马的人。”

秦雨露小声问孙启凡;“你什么时候到的?”

“昨天后半夜,我到的时候就已经成这样了。”孙起凡有些同情;“你没看见,老老小小的那样子,还真不忍心。”

秦雨露心里有些堵的慌,不知为什么想起来渝州城那个乞丐聚集的草棚子了。

一行人跑到近前勒住缰绳。

“扎尔,我听说我的马被抢走了?”马上翻身而下一个靛青锦袍的男子,看打扮像是东辰的人。

扎尔见了来人,愁绪染上脸;“许公子,昨夜我们的部落被巴勒的人突袭了,大部分的畜生都被抢走了,自然也包括你定的马匹。”

那个姓许的一脸横肉;“那我怎么办?扎尔族长,咱们当初可是有言在先也有画押的文书,这再有十天就到了你交马的日了,你拿什么交给我?”

扎尔脸一白:“许公子,我扎尔说话算话,既然交付不了,按照约定我赔你三倍的定金便是。”

“赔我定金?”那个许公子冷笑,指着满目疮痍的部落;“你拿什么赔?你这儿除了老弱病残还剩什么了?恐怕连盛水的碗都被打破了吧?”

“那就不劳烦许公子操心了。”扎尔沉下脸。

“那好,十日后,我来取这三十万两,扎尔族长若是交不出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们草原人,一言九鼎!”

马蹄声渐渐远去。

“扎尔族长,巴勒也是一个部族吗?”秦雨露问。

“对,在这草原深处,有三个大的部落。我汗察,巴勒,还有一个沃伦,周围还有些小部落,都是依附我们这三个部落的。虽然小摩擦不断,可大家旗鼓相当谁也没占过太大的便宜,这一次,那些依附我的小部落也都遭了秧。昨夜,虽然他们蒙着面,可我还是认出了一个巴勒身边的人,所以确定是巴勒。”

“不光是巴勒,估计还有那个什么沃伦的部落。”范骁眼底深沉,“还有这个姓许的。”

“怎么可能?”扎尔惊额,“巴勒和沃伦部落有世代的仇恨,怎么能联盟?这个姓许的我们无冤无仇又为了什么?”

范骁看着他;“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为什么不能联手,以前不联手是因为利益不够吸引人而已,不然,除了那位巫师,两个部落哪一个单独来,你们也不至于没有还手之力。”

“卖?”扎尔以为,范骁会说马抢回来归他,没想到他帮自己抢回来自己还能卖给他?

“对,就按三十两一匹卖给我。”范骁点头。

扎尔一个大汉眼圈通红,感激的看着范骁;“云公子……我扎尔……不,我汗察部落感谢云公子的大恩大德,以后有用的着我扎尔的地方您尽管支使就是了。”

“族长你太客气了。”

秦雨露看着那些来回穿梭收拾的人,老人和孩子已经在临时搭好的帐篷里休息了,火堆旁有人在帮忙治疗伤员。

草原的夜静谧,天空中挂着点点繁星和地上的火堆闪烁呼应。秦雨露看着周围空旷漆黑,心里突然涌出一阵孤寂。

早知道应该把馒头带上的。

“在想什么?”范骁递过来一个水袋坐到她身旁。

水很甘甜,滋润了秦雨露干裂的嗓子,清凉的水把心中的酸涩冲淡不少;“我在想,无论贫穷富贵,这世上是不是没有不受苦的人?渝州城的乞丐饥寒交迫,草原上的人经历烧杀抢掠,就连世子你,出身尊贵也要左右周旋奔波,咱们皇上是东辰最尊贵的人吧,还不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整天处理政务批阅各地奏折?也算是受苦了。”

范骁哭笑不得的点点她的脑袋;“你啊!什么话都敢说,皇上怎可和鸡狗同论?让人听见你的小脑袋又要晃几晃了。”

“我又不傻,只当世子的面说这话,当外人的面自然不会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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